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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梅】上门服务（衍生拉郎：恶魔之子Damien/真实的人类Leo）
01-28-2021 字数：8751 首发位置：随缘 本文阅读量：次灵感来源：
叩叩——
Damien嘴里叼着牙刷，看向墙上的时钟——这才早上九点半，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
叩叩——
可别又是什么奇怪的教会人员，Damien为这事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
他选择不去理会那敲门声。
“你好？快递！”门外的声音说。
啊，想起来了，因为Damien的住处一直乱糟糟的，他也没心情没功夫清理，所以拜托他的朋友给他网购了一个扫地机器人。又因为自己是个科技废，根本搞不懂性能比较啥啥的，选择型号的事就交给Amani来定。
最后他以160美元的价格买下了一个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样，但Amani说扫地拖地一体化的最新型号机器人。
更正，是136美元，因为那个网站正好在打八五折。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刚成年不久的男孩，穿着宽松的运动衫，长得还有点奇怪。
“订购了最新款机器人的Damien·Thorn先生？”门外的人问，他念着Damien的姓氏时有着一种特殊的嘴唇移动方式，声音也是带着轻微鼻音的类型。
Damien点点头，发现那个人并没带着任何包裹。
正当他愣神的时候，那个男孩竟然自顾自的闪身走进他的家，环视了一周之后随意的坐在他的沙发上，完全一副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一样。
“对不起？你是谁？我的快递呢”Damien脑袋里有一连串的问号，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问，并且在自己的家里窘迫起来。
“哦，忘了说了”那个男孩上下打量着他(他只穿了条睡裤，嘴边还有牙膏的泡沫)，才想起来还有自我介绍这回事，“我是你的智能机器人Leo，很高兴为你服务”男孩说着，把脚搭在了茶几上。
“我的机器——”Damien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信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现在货物都亲自送上门了吗？”
“是的，从今天起我会和你生活在一起，哦对了，能给我倒杯水吗？我渴死了”
到底是谁来伺候谁的？
Damien当然不相信眼前这自称Leo的小子就是他花136刀买的扫地机器人，说真的，一个带着英国佬口音顿顿顿喝水的机器人？就连科技白痴如Damien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你说你是机器人？”Damien看着Leo把玻璃杯里的水喝光，还发出了被爽到的声音后问。
“我看出来了，你很多疑对不对？”Leo抬起手揉揉头发，灰蓝色的眼珠里透着一些笑意，Damien打死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机器人。
“要不要看我的充电插口？”Leo问。
Damien点点头，Leo便马上撩起了他的上衣，露出了平坦的腹部——Damien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如果Leo说的‘充电插口’另有深意的话，他不介意直接揍面前这个男孩一顿，然后把他捆起来丢出去。
好在，Damien所想的并没有发生，Leo也没解开裤子什么的。
Leo掀起上衣，他右腹部的一块皮肤被掀开，里面是精密的电路，他从里面拽出一根电线对着Damien晃晃说“你看，晚上我只要连接上这个就能充电啦”
Damien不得不相信这个伶牙俐齿的男孩是机器人的事实。
“你是有自我意识的吗？”
Leo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大多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不过我也会自主学习一些东西，为了不让买家觉得我过于机械化，那样太诡异了不是吗？”
明明这样更诡异…Damien想着，果然是最新型号的机器人，功能也太完善了。
所以Leo只要打扫一下房间，如果可以的话做做饭就好了。
Damien出门不知道去干什么了。Leo翻出Damien的电脑，上面是奇奇怪怪的符号和从很旧的纸张上拷贝下来的图片文档。他没有过多关注，重新打开了一个页面，输入一串字母后研究起来……
Leo撒谎了，他根本不是扫地机器人，他甚至不能算机器人。只不过因为体内有些金属零件，就把他定义成机器人也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Leo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谁能想到Damien这么好骗？长相也意外的好，就是满脸的愁容，不知道他的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Leo再次确定自己现在是安全的之后，主动拿起扫把，毕竟，他还得让Damien相信他真的是个还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
傍晚时Damien回来了，拎了一袋子食物，进门后看见Leo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才想起来这是他的扫地机器人——Leo的家务干的不咋样，但比起Damien离开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而且他竟然做了些食物，这让独自生活太久的Damien感到不安。
Damien坐在餐桌前——桌子上还是乱糟糟的，他挑着眉看了Leo一眼，带着‘这里为什么还这么乱’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这些东西是不是很重要，决定还是你自己收拾的好”Leo围着围裙说，把一锅红彤彤的东西端上来。
Damien开始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有自我意识，是来坑他的。这一锅土豆炖肉好像把糖当成盐了，那一盘鸡蛋沙拉又咸的要死。Leo也坐下来了，津津有味地吃的香。
“你是…你是英国产的对吧？”Damien皱着眉毛问，艰难的咽下一块嚼不动的肉。
“可以这么说”
“怪不得”Damien把叉子放在一边，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你可以吃东西？”
“会转换成能源的，我说过了，我的功能相当完善的”Leo随意的编着瞎话，又给自己的盘子里盛了一些土豆，“转换不了的部分会排泄出去”
“你还会上厕所？”
“是啊”Leo抬着眼看他，往嘴里塞了一些沙拉说，“怎么？你想看我尿尿吗？”
“我为什么——算了！”Damien捂着脑袋，设计Leo的人一定没什么朋友，正常人不会把自己的机器人设计成不怼不会说话的性格的。
“我睡哪儿？”Leo问，很明显Damien的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
Damien指了指Leo屁股下的沙发。
“不，没门，我要睡在床上！”Leo跳起来反对，天知道他这一路过来，有多久都没好好睡过了？再不能好好休息，恐怕Leo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睡眠不足而死亡的机器人。
“不可能”Damien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我是你买的机器人，你要负责”Leo说着，径直走进卧室，在Damien的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来又说，“我去洗澡，对了，你有新的内裤么？没有？那算了，不介意我真空穿你的睡衣吧？”
Damien究竟是买了个扫地机器人还是买了个祖宗？
亲眼看着Leo把他的接口插在床头的电源上睡着了以后，Damien才有了‘面前这个确实是机器人’的感觉，这样睡在他身边才不会有那么诡异。
两周左右，Damien就适应了他的机器人，也去商场给Leo买了几身衣服(重要的是内裤)，看着Leo穿着自己挑的衣服，有一种怪异的成就感。
但依旧，Leo的家务活做的不咋地。
Damien开始觉得Leo的功能有错误，他不是来给自己扫地的，他是来给自己解闷的。
Damien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仅仅是因为Leo说的关于鲸鱼话题时的白痴模样。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Damien抹掉笑出来的眼泪说，“你没有什么窃听功能吧？”
“当然没有，你说”Leo歪着头，就这样看着他。
“我被诅咒了——不，别笑，我是认真的”Damien低下头，给Leo看他头皮上的印记说，“在我的身边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我是恶魔之子”
“对，我还是最后的气宗呢”Leo顺手揉了揉Damien的头发。
当然，Damien也没指望Leo能理解他说的话，说了几件关于教会和自杀事件之后，干脆换了个话题。
然后Damien发现，他一开始觉得Leo长得奇怪，可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Leo的五官好像有魔力，那种越看越好看，越叫人移不开眼的魔力。
“你的脸是谁的脸？”Damien忽然问。
“什么谁的脸？就是我的脸啊”
“我的意思是，你的脸是按照一个真实的人类做的吗？”
Leo明白了，“不，应该是随机生成的吧”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怎么？你喜欢我的脸吗？”
“嗯……”Damien犹豫的伸出手摸着Leo的嘴唇说，“很有特点，很…有吸引力”
这可让Leo万万没想到，他僵直着身体说“谢谢？”
Damien对Leo外表的迷恋没有随着时间退却。
这天Leo打开卫生间的门时忘记了敲门，然后和坐在马桶盖上打飞机的Damien大眼瞪小眼——
“对不起！”Leo砰的一声关上门，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靠在吧台上忍不住笑出来。
Damien整个软下来，他独自在马桶盖上坐了好一会儿，还冒出了一个永远不出去的念头。无论怎样都得面对现实，Damien洗了一把脸，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出去了。
“时间够久的！”Leo冲他使了一个暧昧的眼色，庆祝什么似的举起手中的茶杯示意
Damien真的想翻白眼，他的机器人能不能看准时机再说话？此刻他真的相信Leo是机器人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类会想要借着这个话题聊下去。
“其实你不必躲进卫生间里”Leo双手支撑在吧台上说，“你知道我是机器人吧？”
Damien的脸色绯红，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被气的。
“Leo，闭嘴”
“不不，这个话题多有意思啊，你看，我的存在给你造成的不便是完全不必要的”
“那不一样！”Damien扯着嗓子说“无论你是不是机器人，你都是独一无二的，特殊的存在！我无法做到对你熟视无睹！”
哇噢，Leo都要哭出来了，心里好像被枕头捶打了一顿。自从他从车祸的昏迷中醒来后，周围的人似乎忘了他是一个人，就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什么。
直到Damien告诉他，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们或许可以分享”Leo轻声说，“你猜怎么着？我或许有一个隐藏功能，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可以给你暖暖床什么的”
Damien毫不意外，甚至可能Leo就是用来做那事的机器人，这解释了为什么Leo的长相极具魅惑，扫地不过是用来试水性能罢了。
可是Damien做不到，他真的想，可是一想到Leo如果是个有意识到人类，肯定不会想要和他做那种事，所以他只能装傻充愣。
“你不是天天都在我的床上赖着吗？”
Leo耸耸肩，“随时为你服务”
Damien发现他好像过于依赖Leo了，具体表现为每天回到家都盼着看见Leo撅着屁股拖地的身影，还有听他抱怨为什么不能给他买一个吸尘器的碎碎念。他的家也终于像个家一样，Leo网购了好多装饰，还有一株绿植，以及一个淡蓝色的窗帘。
“为什么是淡蓝色？”Damien问。
“因为我喜欢”Leo认真的说。
“那这张粉红色的床单呢？”Damien指着他们的床问。
“粉色温暖，你这屋子死气沉沉的”
好吧，Damien放弃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哦还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偏激的念头了，Ann和Lyons也意外的不再纠缠他，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Leo，想出门吗？我们可以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什么的”Damien问，心情像终于被擦干净的玻璃一样。
“这是个约会吗？”
“不”
Leo仔细思考了一阵，他躲在Damien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并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所以他应该是…安全的？不如亲自出去看一看情况。
“好啊”Leo说着，转身翻出Damien的上衣穿上，“走吧队长”
Leo不停的往购物车里放着各种口味的薯片，Damien就在一旁把他放进去的薯片拿出来，换成坚果或其他东西。
“为什么要这么多腌黄瓜和腌蛋？”Damien终于在Leo把第三瓶腌小黄瓜和第四瓶腌蛋放进购物车的时候阻止了他。
“因为你喜欢，别小看我”Leo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这里可是有数据记载的。
关于这点他说的倒是实话，他大脑的智能部分保存了Damien吃到喜欢的东西时眼角的褶皱和唇边不易察觉的微笑。
正在Leo盘算着要不要再来一只烤鸡的时候，一个银发的中年人拦住了他们的购物车。他的目光在看到Damien时闪着可疑的光，脸上却挂着微笑，这微笑让他想到了实验室里的一些人。如果可以，Leo现在就像撒开购物车跑。
“Damien”那个狐狸一样的男人伸出手打着招呼，“真巧”
“恐怕不是真巧吧”Damien下意识的挡住那个人看向Leo的视线，把自己的身体横在二人中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附近的超市里？Lyons？”
“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想起家里没有豆子了”Lyons晃了晃手里的罐装番茄焗豆。
“行，那么回见”Damien推着车就要离开，可是购物车被Lyons牢牢的按住了。
“不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吗？”
Leo翻了个白眼，主动说,“我是Damien的男朋友，如果没事我们先走了，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
Lyons好像被吓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看Damien，放在推车上的手也忘记了松开。
“不信？”Leo掰过Damien的肩膀，在他嘴唇上落下一个轻吻，“现在行了吗？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哦…抱歉！”Lyons急匆匆地收回手，好像很慌乱的走开了。
Damien一直到回家时都一言不发。
原来Leo的嘴唇也和真实的人类触感一样，并不是冰凉的硅胶机械感。Damien还没有回过神，在浴室里冲澡的时间稍微长了点。
好吧，事到如今Damien也不能再骗自己了，他就是对他的机器人有了不应该有的好感，并且希望Leo也能抱以同样的感觉，他现在甚至不在乎Leo是不是个机器人，他只在乎Leo给他的吻是不是自愿的，还是什么见鬼的程序设计的。
晚上躺在一张床的时候，Damien忍不住伸手摸上那个背影，略消瘦的肩头和手臂紧致的肌肉线条，脆弱又美好到不真实。他的手指从脊椎划到尾骨，从轻轻触碰到牢牢的环过Leo的腰。
Leo回过头，自然的吻上了Damien的嘴唇。
“等…等一下”Damien把自己从这个该死的美妙的吻中拽出来说，“我没有开启你的隐藏模式，只想问你，你愿意吗？”
“如果我不愿意，在你刚搭上我肩膀的时候你就会被踹下床了”
黑夜慢慢，时间还有很多。
“Leo…你为什么有体温和心跳？”Damien躺在床上，双手支撑在他身上摇摆的人问。
还要继续骗下去吗？Leo问自己，然后决定现在不是时候，或许某一天，他会给Damien解释的，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当然是因为我做的真”Leo低下身，把头埋在Damien的胸膛上，给自己当成支撑点，摇摆的更快速了些。
Leo的叹息就在Damien的耳边，这让他血脉喷张到了极致。
那个夜晚，Damien抱着Leo像两只勺子。
“你会一直在这儿吗？”Damien闷闷的问。
“我还能去哪儿呢”Leo拍了拍Damien的手说，“睡吧，等你睁开眼睛第一个就会看到我”
日子仿佛就这样平淡的过着。
可是这天晚上，Damien没有回家。
Leo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就自己睡下了。没准Damien有什么要紧事呢，他的生活也不只有Leo一个人，或许遇到了其他什么人呢。
可是直到第二天的晚上Damien也没有回来。
好了，去他妈的，Leo必须的搞清楚他的同居室友在哪里。
Leo打开Damien的电脑，在上面输入了一串数字，有一个微弱的红点在不停的闪烁着。没错，Leo给Damien的手机装了追踪定位。
地图的指向是一片墓地，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Leo的脑子里突然涌出来Damien曾经对他说过自己是恶魔之子，是邪恶的化身，教会企图控制他这样的疯批字眼。
Leo急匆匆地换上衣服，飞奔一样跑出了公寓。
Damien最好给他没事。
可是总是事与愿违，墓地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和猫头鹰的惨叫，Leo在黑夜中探索着，一只黑猫从他的脚下跑过，他看到了——这是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地，从新鲜的土壤可以看得出埋进去不超过两天。
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击穿了Leo的脑袋。
“不…不！不可能！”
Leo什么也没多想，他跪下来，手边没有任何工具，只能用手扒开一层一层的泥土，后来他的肉出血了，烂了，也不觉得疼，直到他的食指烂到露出了金属结构。那块金属好像敲到了什么，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Leo挖得更深了，幸亏他有一条机器手臂吧，没有人类能徒手挖开半米深的坟墓，还能空手撬下棺材上的钉子。
Leo到现在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没准里面的不是Damien，没准那个混蛋已经回到家开始看上足球转播了呢。
棺盖掀起的那一刻，绝望席卷了Leo。
Damien躺在棺材里，上身赤裸，身上被用荆棘的藤条给捆起来，面色惨白，没有呼吸，没有心跳，Leo不用仔细观察也能看出来，Damien死了超过24小时了。
“怎么会这样…”Leo抱着这具冰凉的尸体，失魂落魄的低着头，瘫坐在地上。“是不是如果我提前来找你你就不会死了……是不是因为我的错？”
“该死的…谁把你绑起来的…这得多疼啊…”Leo慌乱的伸出手去解Damien身上的荆棘条，他自己的手也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了。
可是一切都没有用，Damien就是死了。
最后Leo把Damien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他甚至觉得可以回到英国的实验室去，回到那个对他来说是地狱的地方，只有那个地方能起死回生，只要他们救Damien，Leo不介意当回他们的小白鼠。
一个混着眼泪的苦涩的吻落在Damien的嘴唇上，突然间，Damien好像从溺水中清醒过来一般，他大口的喘着气，身体内的血液重新流动，心脏有力的跳动着，一股迫切的期望促使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哭的脸都皱到一起的Leo，还有Leo鼻子里淌下来的，几乎滴到他脸上的鼻涕。
“她们骗我！”Damien挣扎起来，Leo的手上满是血迹，“Leo？你怎么找到我的？”
Leo则好像见了鬼一样，他的鼻涕最终还是被他擦在袖子上。回过神来后，Leo几乎是把自己扔进Damien的怀里，“你没事！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Damien拍拍Leo的后背，他不会让那个骗他的修女好过，但是眼下，另一个疑惑占据了Damien的脑子。
机器人会因为主人死了就哭成这个样子吗？他们真的有眼泪和鼻涕吗？而且，看样子是Leo亲手抛开了这个坟坑，Leo手指中溃烂的部分露出了金属骨骼和一些线路，这一切又提醒着Damien他想多了。
那机器人竟然有血，有眼泪，有脉搏，有心跳，有温度？
凌晨和Leo搀扶着回到公寓，彻底的洗了个澡后，Damien看着Leo未愈合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这一切都太可疑了。
Damien找出了三个月前Amani曾经发给他的客服电话，趁外出的时候打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售后部门，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Damien清了清嗓，说，“你好，我在三个月前买了你们最新型号的扫地机器人，可是感觉他好像不太对劲……”
“先生，您的地址和姓名是什么呢？”
“Damien·Thorn，XX街666号”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客服终于回话说：
“Thorn先生！您的快递包裹显示是丢失的状态！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呢！”
“……”
“先生？……Thorn先生？”
“对不起，没事了”
先冷静一下，或许是Leo过于智能，自己找到他家的呢？
Damien找到了Amani发给他但是他从来没点开的网页链接——里面那个又圆又矮的东西和Leo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Damien关掉页面，原来Leo是真的一直都在骗他。Leo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什么？ 一个糟糕的念头忽然涌了出来，或许Leo是Ann用来监视他的？或者更甚，是梵蒂冈那边派来杀掉他的。
但Leo又那么费力的救过自己。
Leo只觉得，Damien的态度忽然变得陌生了，也就是从那天以后，Damien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团迷雾，睡在一起的时候把自己蜷缩在床沿边缘，曾经Leo觉得太小了的床现在竟然空旷的不适应。好在Damien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和亲吻。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Leo说，把Damien从摄像器材中揪出来摁在沙发上，“一个叫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的游戏”
“我们不如玩一个陌生人闯进你家并声称是他买的扫地机器人的游戏怎么样？”Damien直勾勾的盯着Leo，不放过一丝一毫他的反应。
果然，Leo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你…你知道了？”
“等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我再告诉你我在想什么！”Damien压制着自己的嗓音，可是Leo从没在Damien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你想让我离开吗？”Leo站在沙发前，手指拧在一起，像个犯错了的孩子。
“我只想知道真相！”
“好吧…”Leo调整着呼吸，Damien也就静静的等待着。
“我不是你的扫地机器人”
Damien摊开手，这个他已经知道了。
“我也不是机器人，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Leo打开手臂上隐藏的开口，向Damien展示着他的部分金属零件，“他们叫我合成人”
“我叫Leo·Elster，曾经是个普通的人类，在一场车祸中死亡”
Leo·Elster，编号0513，从英国偷渡来的试验品。他本来已经因为车祸被宣告死亡，再次醒来时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安进了许多冰冷的金属电路，同时，他的左手骨骼完全被机械替代，真实的血肉包着金属和电路让他适应了好久，Leo的小部分大脑都被金属代替了，因此他的感官增强了数倍，穿着白大褂的人也特意测试过他的思维，反应，逻辑能力都有着惊人的数值。
至于为什么逃出来。实验室里的人仿佛不把他当人类对待罢了。同时，他的出逃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作为第一个成功的合成人，谁都想得到他身上的技术，突然间，Leo从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变成了手握不老神药的香饽饽。
一路上Leo躲进各种地方，最后是一辆集装货车里。
感谢司机突然的急刹车，一个箱子直直的砸在Leo的脸上，上面是一串详细的地址，姓名，以及购买的物品。
一个想法就这样击中了他。
说完一切后，Damien的眉毛依旧皱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会把我当成疯子，就像一开始你告诉我你是恶魔之子一样”
Damien依旧环抱肩膀，好吧，Leo或许有个让人没办法生气的借口，可是谁能确保曾经骗过他的人会不会又骗他一次呢？
“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当作没事发生”Damien说，“我还没有原谅你”
“可…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我又没说要让你走！”Damien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让Leo坐过来，“起码有一点你没有骗我”
“什么？”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你说过我醒来就会看到你。我被修女杀掉的那天，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
Damien永远无法忘记那天Leo脏兮兮的脸，和见到他醒过来后又哭又笑的样子。
“从今以后不许有谎言！作为交换，我把我的故事告诉你……”
Leo就在Damien的身边，如果有谁想要捉他回去，Damien会确保那个人在碰到Leo的胳膊之前就会出现意外。
END.